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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九游言论自由再探讨：特朗普背后的社交媒体删帖规则此次特朗普被社交媒体平台联合所以值得我们关注，一方面，社交媒体下载量最高，随着社交媒体平台新闻资讯内容的不断丰富，网民无需跳转其他软件即可关注到最新新闻资讯，社交媒体成为人们最常使用的获取新闻资讯的渠道。[1] 这反映出社交媒体在网络空间中的重要角色。另一方面，这一系列的举措，我们不得不思考，在社交媒体平台公司日益强大的今天，总统或者说传统民族国家力量和社交媒体公司到底谁强大？这是本文主要关注的问题。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首先对事件进行回顾；其次，对美国宪法中言论自由的规定和科技公司管控的相关政策规则进行说明；最后，将二者博弈带来的系列问题展开探讨。

　　上周三，美国国会爆发，特朗普支持者除了包围国会山，还对华盛顿州州长官邸实施了包围。华盛顿警方对在国会大厦举行活动后前往州长官邸的特朗普支持者做出了回应。美国方面报道说，有数千名者到了州长府邸，打开了一扇门，挥舞着旗帜，高呼口号。

　　在国会大厦暴力事件发生后，Twitter和Facebook现在正在实施一些最严格的措施，以限制特朗普的影响力。据外网报道，[3] 互联网公司巨头纷纷采取对应举措。

　　▪️Twitter采取了史无前例的行动，在2021年1月8日宣布，由于担心进一步煽动暴力的风险，推特将永久性关闭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账号，而禁封后的首个交易日，Twitter股价下跌6%。

　　▫️随后，Facebook首席执行官Mark Zuckerberg宣布，该公司将无限期暂停特朗普在该平台上的发布功能。扎克伯格表示，至少在接下来的两周内，特朗普将被禁止在Facebook和Instagram上发帖，这是他任职的剩余时间。

　　▪️谷歌于美东时间1月8日宣布将下架特朗普支持者聚集的社交平台Parler，要求Parler整改大量“煽动暴力”言论。

　　▫️德国总理默克尔就认为，推特永久关停特朗普账号的决定是“有问题的”。德国政府发言人斯特芬·塞伯特（Steffen Seibert）进一步补充道，基本权利可以受干预，但要遵循法律规定，并在法律界定的框架内，而不是根据社交媒体平台管理层的决定。

　　▪️法国财政部长勒梅尔（Bruno Le Maire）也在谴责特朗普“谎言”的同时，表达了他对推特能够单方面决定将美国总统赶出平台的不同意见。周一上午，他在电台节目上表态说：“让我震惊的是，竟然是推特（决定了）关闭他的账号。对数字世界的监管不能由数字寡头来完成。

　　▫️法国数字事务部门负责人塞德里克·奥（Cedric O）上周末也提出：“主要社交媒体公司仅根据平台‘条款和条件’来监管公共话语的做法……至少从‘’角度来看，这似乎有所欠缺。”

　　▪️欧盟外交政策负责人博雷尔（Josep Borrell）则在一篇博客文章中写道，欧洲需要“能够在更好规范社交网络内容的同时，谨慎地尊重‘言论自由’。这方面的管理不可能主要根据私人主体制定的规则和程序来执行。”

　　▫️欧洲议会最大跨国党团“欧洲人民党”主席韦伯（Manfred Weber）对此表示赞同称，“欧盟一定不能任由脸书和推特来决定其平台（内容）可接受范围。”

　　美国对言论自由的保护来自于宪法第一修正案。宪法第一修正案属于被称为权利法案的第一到第十修正案的一部分，原文是：国会不得制定有关下列事项的法律：确立一种宗教或禁止信教自由，剥夺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或剥夺人民和平集会及向政府要求伸冤的权利。

　　由这个原文可以看到这样几点，第一，第一修正案限制的是政府的权力，规定政府不能立法限制公民的自由。第二，其中定义的各项自由，包括宗教信仰自由以及言论出版自由，都是公民的权利，而不是政府的权利。第一修正案约束的对象是公权力。所以如果将川普的账号作为代表美国政府的总统账号的话，并不受言论自由的保护，如果将川普的账号作为私人账号来说，封他的推特账号算不算侵犯言论自由呢？因此就需要明确第一修正案处理言论自由问题的边界。

　　《言论的边界》这本书中指出，言论自由必须受到保护，除非某项言论存在“明显而立即的危险”，导致“实质性的罪恶”。从这点来看，于公于私，封锁特朗普账号都有一定的依据。但为什么最终实施主体是社交媒体平台，这是国际社会对此次账号封锁最大的疑问。

　　1996年美国《通讯规范法》第230条（Communications Decency Act (CDA) of 1996 Section 230）给予科技企业的法律保护，“230条款”的主要内容有两方面，一来互联网公司无需为第三方或者用户在他们的平台发布的内容承担责任，二来社交媒体即使删除一些他们认为令人反感或者不恰当的内容，也不会受到惩罚。在过去数年间的诽谤和欺诈诉讼中，“230条款”几乎成为了科技巨头们的免死金牌。但伴随企业的发展壮大，公共利益的维护成为问题j9九游会真人游戏第一品牌，科技巨头的垄断问题就被提上日程。

　　特朗普政府时代的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ederal Communications Commission, FCC）在2017年以三比二票通过了废除“网络中立条例（Net Neutrality Rule）”的规定，不再明文禁止网络服务供应商优待来自特定网站的流量。当时隶属于共和党的FCC主席潘吉特（Ajit Pai）指，废除这规定可吸引投资，也能“激发创意”。但是有隶属于党的委员指，这一决定会让网络服务供应商能封锁竞争者的网站j9九游会真人游戏第一品牌，也能让他们要求用户额外付钱才可看到某些内容。

　　就影响来看，网络中立的废除让网络运营商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允许或禁止用户到访特定的网站（比如竞争对手和批评自己的网站），也可以加快或减慢用户访问这些网站的速度，控制用户看到什么内容，损害言论自由。这最终会令小的公司无法与大公司竞争，因为大企业可向网络供应商付钱，取得较快的流量，小公司无法这样做。[5]

　　但总体来看，二者的博弈是言论自由边界到底该由网络公司，还是传统法律规范来确定。背后则是社交媒体应该作为平台，还是服务媒介化治理的舞台问题。

　　从反对社交巨头的发声来看，主要为欧洲官员，凸显了美欧在如何管理社交媒体的分歧。在美国，尽管监管正在趋紧，但是传统上一直是由科技巨头来管理自己的平台，是典型的行业自律主导模式，而欧盟是严格的立法模式。

　　2020年12月，欧盟委员会颁布《数字服务法》。法案因直接关系到普通消费者而备受外界关注。该法案侧重社会责任领域，旨在强化网络平台在处理虚假信息、恐怖主义及仇恨言论等非法内容和假冒伪劣产品方面的责任。法案规定，科技企业需对用户在其平台上发布的内容负责，有义务第一时间删除不合规内容。覆盖超过4500万用户的网络平台应在新的监管机制下运作，欧盟有权对其进行处罚。默克尔称j9九游会真人游戏第一品牌，美国政府应该遵循德国的做法，通过制定限制网络煽动的法律，而不是让科技企业等平台来制定自己的规则。[6]

　　因为在媒介化的社会，社交媒体不可避免地成为一方行动者，影响国家与民众、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关系。这为我们探讨网络公司发展中的政府力量提供启示，如果说在此前的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企业面临的最大挑战分别是技术和市场风险，那么在第三次的智能互联网浪潮中，政策风险将成为最大的障碍。[7]这意味着网络平台将要告别无人区探索，而在政策规制下寻求理性成长。而目前，美国议员正在制定法案，以限制社交媒体公司因其网站上发布的第三方内容而被起诉的法律。此外，伴随平台作为信息基础设施角色日益突出，议员们还在推动一项新的联邦数据隐私法案，该法案可能与欧盟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