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9九游会真人游戏第一品牌微刊学术|全球化与跨文化传播的“矛盾互动”通过对法兰克福学派谱系中的经济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相关理论的提取和论述,发现三个要素间的关系是相关关系,而不是因果关系,西方社会将他者社会三要素间的关系简单“因果化”是造成对中国的偏见和教条主义论调的原因。基于此,进而尝试引入文明冲突的批判维度,,以探析全球化时代不同文化与文明间跨文化传播的互动矛盾是怎样形成的,如何实践中国话语与中国叙事体系的构建。基于本土文化遗产和历史遗产的表达,提出讲述自己故事的“中国叙事”,探讨后疫情时代中国文化国际传播的实践创新。
20世纪中叶以后,面对全球化和科技的进步,人类透过互联网与媒体得以看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社会文化、经济和生活形态,以及不同的创作类型。文化表达与传播越来越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不再区分叙述者与他者的界限(例如语言),我们常见的中国仙侠剧和韩剧不再因为语言的限制而受限在本土市场,语言问题通过跨国平台得到解决,例如YouTube和Netflix就扮演着让中国文化、影视剧得以流行到全世界的重要角色。但在传播过程中也产生诸多问题,很多外国观众不能很好地理解中国文化的民族性与历史独特性,却在“意识形态”的标签下而排斥中国文化。
究竟在全球化时代,不同文化与文明间跨文化传播的互动矛盾是怎样形成的?如何实践中国话语与中国叙事体系的构建?基于此,我们通过对法兰克福学派(Frankfurt School)谱系中的经济社会、意识形态、制度领域相关理论的提取和论述,发现西方社会对中国存在的偏见、“中国威胁论”以及中国文化之论调发生的原因在于,西方社会将他者社会的经济社会、制度设置和意识形态三要素之间的关系视为线性因果关系。事实上,这三个要素间的关系是相关关系,而不是因果关系。我们进而尝试引入文明冲突的批判维度j9九游会真人游戏第一品牌,通过对经济社会、制度设置、意识形态和文明冲突批判四个维度的论述分析,关注植根于我们自身文化表达和历史遗产的“中国叙事”,探讨后疫情时代中国文化国际传播实践问题和实践创新。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我们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继承与批判的法兰克福学派谱系中的关键词论述和剖析发现,这三要素之间的关系因具有不同的空间结构和层面指向,实际上是相关而不是因果关系,更不是二元对立:
1)经济社会从物欲和工具理性两方面论述来看,在空间结构上有着对内(基于治理能力的内部秩序)和对外(受到外部风口影响)两方面现实空间,在层面指向上一方面受制于个体需要和而指向“”层面,另一方面受主宰和行政影响而指向“工具理性”;
2)意识形态从价值理性与异化两方面论述来看,在层面指向上,因“与价值理性认同具有逻辑同构关系”而指向价值理性;在空间结构上追求普世空间;
3)制度领域则从现代性角度论述,在保障社会经济正常运转,实现维护统治阶级的合法性与正当性中发挥作用。
文化差别和“文明冲突”之所以被西方中心主义和欧洲中心主义强调,事实上体现出对于“文明冲突”背后所彰显的目的、经济和资本的忧虑,更重要的是,在某些方面这些特征与西方国家的文化并不相容。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欧洲为中心的殖民地世界秩序逐渐衰落,美国的崛起和世界秩序的建立继承了欧洲民族国家(nation-state)秩序,并试图将其疆界扩展到欧洲以外的世界。他们对于霸权主义和霸权秩序的论调更倾向于使用技术性较低、较为温和的术语,如“领导力”。与此同时,许多政策制定者含蓄地假设,美国价值观和美国文化是一种普世化道德权威和文化资本的永动机,即著名国际关系学者j9九游会真人游戏第一品牌、外交政策实践者约瑟夫·奈(Joseph Nye)所说的“软实力”(Soft Power)。
与美国在国际上软硬兼施推销他们的基本价值截然不同,中国一直是文明多样性原则的积极倡导者——各国都拥有独特而重要的文化,谁也没有权力对他国作出价值判断。
文化是特定群体所有经验的本质,并且是讨论知识生产、身份认同和发展的起点,以非常复杂的方式影响人类和社会行动。
我们还需要研究和理解这样一个事实j9九游会真人游戏第一品牌,即我们需要为我们的知识创造空间,用我们自己的讲述方式来考虑、批判、省察,这是进入外部空间时我们应坚持的特定实践,也是我们提出“讲好中国故事”的理论逻辑。我们必须了解权力和地理上的关系,以及地理空间作为肯定历史、身份和文化的战略重要性。
不同地域有不同的社会历史文脉,基于各自的精神与物质土壤必然会形成地区独特的文化。基于本土的地理文化身份进行思考和行动,树立本地的自主视角,这是后殖民时代所必需的一种文化身份确认和文化传承发扬的姿态。
但与其文化多样性相对应的是历史学家迪佩什·查卡拉巴提(Dipesh Chakrabarty)提出的“将欧洲地方化”(Provincializing Europe)概念,即将全球化“基于地方的历史和文化(place-based histories and cultures)”描述为“中性普遍(neutral universal)”,欲达“中性普遍”,必须抛弃自己的地区,必须重新调整本地所掌握的一切,使之与欧洲式的东西相匹配。
事实上,这种奉欧洲为圭臬的标准,当然不是天然就存在的,而是由殖义、帝国主义或全球资本主义等权力操纵派生出来的。在今天的现实中,本地的自我表达,有时不得不对曾经的殖民者采取“对抗力量(counterforce)”“对抗话语(counter-discourse)”的形式去殖民化。
语言和叙事、历史和传统应该由浸润在本地文化中的民众直接发声,而不是由他者眼光审视判断,由外部人的意图操纵并任意描述。具有特殊形态、特殊历史和文化的地域叙事,只有由当事人来描述才能与相应共同体形成认同感,推进身份认同的实现。
“民族叙事”是统一的叙事,在解决跨文化问题以及为自己的国家地位开辟空间方面至关重要。它致力在国家内部实现和谐与统一,赋予自己国家文化主体地位,建立自己的民族叙事,讲述关于自己的故事,并拒绝霸权主张。对于如何实践中国话语与中国叙事体系的建构,重要的是我们要看到文化背后的价值和情感力量,这也是“民族叙事”的要求。
中国文化在国际传播过程中所面临的两个困难,第一个是我们要以不同于西方对中国形象刻板认知的讨论来获得国际社会的关注,提升中国影响力;另外一个困难是常常无意中陷入西方社会关于中国的想象中,既而被纳入以西方话语主导的文化框架里。我们要有自己基于文化历史和遗产的表达,不能按照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们什么的思路来传播中国文化和讲述中国故事,我们不能丢掉自己的价值和观念。
一方面,中国故事拥有自己的价值和感情,但在传播时会有意无意产生迎合西方观众的现象,无形中陷入了“他者眼光”的陷阱。
另一方面,历史和传统赋予了中华文化宝贵的资源,但是这种资源需要在当代的转换中与中国的现代性发生碰撞融合,简言之,就是在传播过程中一定要兼具中国的传统意识与当代价值的文化内涵,这也恰恰是中国故事和中国形象的核心内容。
全球化时代不同文化与文明间跨文化传播互动矛盾的发生原因,是西方社会与他者社会不断蔓延的文化冲突和对其固执偏见的民粹式感情背后,存在着因果不分、视野狭隘、对现状认识不清、任由某种情结与情怀无限发酵等问题,以及对他者社会智识与发展的害怕情绪,这自然导致西方欧美对他者社会的论述逻辑出现错误。
如何冲破西方话语限制,突破以西方价值观为主导的文化框架,是表达中国故事与中国形象的挑战和机遇。
当“边缘”和“半边缘”地区面临文化霸权、霸权和经济霸权时,取代霸权的不再是另一个霸权,而是从原有定式中解脱出来,寻找新的参照体系。只有多元思维才能促进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使“边缘”与“中心”可以形成多元共生互动,促进全球多元共生世界的真正形成。
张中雷(1988— ),男,韩国光云大学教养学部讲师,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文化产业系媒介与文化研究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媒介、社会与文化研究;
张晓未(1976— ),女,山东农业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艺术学理论,本文通讯作者。